“你明知道你替你爸媽分擔不了什么,依賴我是幫助你家唯一的辦法,不是嗎?”靳寒應該也明白我剛才回答的意思,可他裝作不知道,只是用一種非常輕描淡寫的語氣,反問我。
不,他的語氣之中應該還有著嘲諷。
我這點骨氣在他眼里,純粹是可笑吧。
而且他并沒有說錯,在公司的事情上我就像是一個擺設,幫不到我媽任何的忙,找鄧晶兒她們幫忙,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大的努力。
靳寒的嘲諷,讓我心里冒起了一陣無名火,就因為我沒有接受他的條件,所以我就應該被他這樣對待么?
“我寧可我家破產,我沿街乞討,也不會接受你任何的幫助,靳寒,其實你爸媽打過電話給我,說可以給我提供一些幫助,可是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的的關系,所以我拒絕了,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的決心了吧?”我看著車窗外那張熟悉的臉,克制著自己的心頭火。
我們這段時間的交集已經非常少了,從他和南瑜來往頻繁開始,我們之間的交集就越來越少。
當初他為了向家里證明自己對南瑜無意,為了讓南瑜放棄,他甚至讓我去他家過年。
可是這些事現在想起來,反而很可笑。
畢竟他可是能夠為了南瑜而放棄巨大的利益,這種情感,出現在他這么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身上,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上一世他就是為了向晴放棄很多,我都看在眼里,記在心里。
“舒晚意你閉嘴!”大概是我的話,戳傷了靳寒的自尊心,他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,一輩子都順風順水,被人追著捧著求著,我作為他曾經最深情的舔狗,如今寧可家里破產,上街乞討,也不愿意接受他的一丁點幫助。
從離婚到現在,他都沒有適應這種落差感,我心里很清楚。
“好,我閉嘴,那你現在可以走了吧?我要回家了。”我聳聳肩,準備關上車窗。
可是靳寒那個瘋子,忽然伸手擋住了車窗玻璃,他的手掌被自動關上的玻璃卡住,而且絲毫沒有要抽出去的意思。
我頓時急了,又將車窗打開一些,“你要干什么?嫌自己的手太健康了嗎?!”
靳寒卻趁著車窗重新打開的時候,伸手直接從里面將車門打開,我還沒反應過來,身上的安全帶已經被他給拔掉,然后整個人就被他從車里拽了出去。
我不知道靳寒想要干什么,他雙目噴火地看著我,神情看得出是在克制。
“你為什么要那么倔?!現在只有我可以幫你,你只要對我說點軟話,只要求我,我就一定會幫你,你到底在清高什么?!”靳寒沖我怒吼道,可見他此時的情緒多么憤怒。
“你不是說過嗎?只有三天時間,三天之后你也沒辦法,現在三天時間早就過去了,還有什么必要?”我無畏于靳寒此時發怒的神情,只是很淡然地反問。
“只要我想幫,我會想辦法,起碼不會讓你家走上絕路。”靳寒以為我是要松口了,態度變得冷靜了一些。
我知道,靳寒那天說的“三天”,很大一部分原因,是為了讓我產生壓力,盡快答應他。
但是那又怎么樣?我心里早就做好了決定。
我搖搖頭,“不管你能幫我家到什么地步,我都不需要。”
靳寒剛沉下去的怒火,又被我點燃了,他估計是想到了我今晚和周晏禮在一起的畫面,忽然再度懷疑起了我和周晏禮,“所以你現在是在等著周晏禮幫你?你想和他生個孩子?”
“我沒那么無恥,靳寒,不要以己度人!”我一聽到這話就有點情緒激動起來,因為我真的沒打算讓周晏禮再幫我家公司的事情。
周晏禮從來不喜歡商業,所以才會頂著家里的反對,選擇從醫,而上一世他為了向晴,回到了家里的公司,那也是他心理徹底失控的開始。
這一世我還是希望他可以當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,在自己喜歡的行業里,度過人生。
“我以己度人?”靳寒冷笑了起來,“M國醫院那邊的情況,我都知道了,你敢說如果真要你選擇一個人生個孩子,你沒考慮過周晏禮?還是說你現在已經有了其他喜歡的人,顧時嵩么?”
“你以為精子庫是拿來當擺設的嗎?!”我氣笑了,“難道我要生個孩子,就不能選擇精子庫,不能當單親媽媽?我非得要一個男人才能活下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