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好再打擾他,也找了一張椅子坐下,今晚會比較難熬,因為一晚上不能睡,即使睡也睡不好的那種,但是為了我的清白,我必須要在這里守著,不給嚴遲鈞一點點機會。
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,到了凌晨四五點的時候,我沒忍住沉沉地睡著了,上半身趴在病床邊睡得香甜。
直到護士來查房,我才從夢里醒來。
劉悅還沒有醒,而于一凡在旁邊站著,他應該一夜沒睡,但是精神看起來比我好多了,畢竟他是醫生,經常上夜班,早已經習慣了通宵。
“周醫生,你怎么在這里守了一晚上?”小護士認識周晏禮,打了個招呼,語氣很是熱情。
“嗯,劉悅算是我的朋友,聽說她醒過一次,又沒有家人在旁邊,所以我來守一晚。”周晏禮說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,唇角還掛著淺淺的笑容,讓小護士臉蛋都紅了。
有周晏禮在,我似乎不用擔心任何事情,只需要他出面解決就好。
等到查完房,病房里又只剩下了我和周晏禮,以及病床上的劉悅,我們兩個相視一笑,都重新坐好,然后繼續等待著劉悅醒來。
到了上午十點左右,劉悅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,反而是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。
嚴遲鈞。
他果然一直在關注著劉悅的情況,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。
看到我和周晏禮在這里,他明顯地愣了一下,神情變得微妙起來,隨后他淡定地和我們打了招呼,“晏禮,舒小姐,你們怎么會在這里?”
“你出現在這里,不是同樣很不合適嗎?”我反問。
嚴遲鈞是劉悅的前男友,在別人面前偽裝得很好,但是我知道,劉悅那天說的一切都是真的,所以這個男人的真實內心其實是非常陰暗的。
嚴遲鈞皮笑肉不笑,“我和悅悅曾經是戀人,盡管已經分手了,但我還是不想看到她變成這個樣子,所以我會時常來看看她,很正常。”
“哦,是嗎?”我點點頭,“那么她是和向晴一家人設計綁架我,污蔑我殺人的作案者之一,我來看看她應該也挺正常。”
聽到我的話,嚴遲鈞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,我能感覺到他眼底掠過的兇狠。
他剛想要說什么,劉悅忽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,我和周晏禮不約而同地扭頭看著病床上的人。
劉悅已經睜開了眼睛,剛蘇醒的人視線是有些模糊的,她似乎在看著我們,但是看不清楚,而嚴遲鈞已經走了過去,一副關切而欣喜的模樣,“悅悅,你終于醒了!”
“她、她......”劉悅虛弱地抬起手指著我,眼里流露出驚恐。
看到她的反應,嚴遲鈞立馬狐疑地盯著我,“悅悅,你在害怕她嗎?”
劉悅艱難地點點頭,嘴里也發出了模糊的聲音,“讓她走開,走開,別過來......”
我知道她是因為那天被靳寒教訓了一頓,所以心里有陰影,而我當時就在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