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剛搶救醒來的人,如此急促地解釋著自己的所作所為,在我看來就是心虛,當然在心疼她的人看來,那叫蒙冤,所以忍不住激動。
向晴不知道,我手里有錄音可以證明她就是故意見死不救,還能證明她在病房里說的那些話,發出的那些動靜,讓她死得徹底。
聽著這些解釋,我想笑。
“她不是故意的。”靳寒選擇了相信向晴,黑眸盯著我,“這些事以后就此翻篇吧。”
“是嗎?我翻篇不了怎么辦?”我的心冷得像一塊寒冰,已經凍結,連聲音都沒有任何溫度,我也盯著靳寒,“離了婚我們本該橋歸橋路歸路,你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我一個多字都不想有,可是為什么要一再地在我面前出現?”
靳寒的神情微冷,有些煩躁。
向晴發現我的余光看了她一眼后,她立馬開口,“舒姐,我不是故意糾纏你的,而且靳先生對你還有感情,想和你復合,他對我只是一絲心疼而已,覺得我可憐罷了......”
靳寒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異樣。
想和我復合?開玩笑,這就是他想和我復合的態度嗎?
說著,向晴竟然掙扎著從床上下來,想要給我下跪,傅杰立馬上前阻攔,強行將她重新安置在了病床上,“你不要命了?!”
向晴不再說話,而是默默地流淚,仿佛心中有無數委屈,難以開口。
“我們出去談談!”靳寒忽然說,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,將我往外面帶去。
我的力氣敵不過靳寒,只能是跟著他離開。
一路上靳寒沒有說話,我們乘坐電梯下樓,直接來到了醫院的停車場,他名下的邁巴赫正停在這里,他終于開口了,“上車談談。”
“還要談什么?”我拒絕了。
“舒晚意,你是因為我對向晴的態度,所以才這么惱羞成怒?”靳寒打開車門,“上去,我跟你解釋清楚。”
雖然是晚上,但是這里也會有人經過,確實不適合多說什么。
之前靳寒找我,要告訴我原因,可是因為向晴的一個電話而被打斷,現在正好重新聽一下,我好奇他能用什么理由來敷衍我。
上了車以后,我靜靜地等著靳寒開口說那個所謂的原因。
“陶雪的心臟在她身體里。”靳寒沉默了片刻,終于開了口。
我愣了,這個答案確實是我沒有想到的,我只知道陶雪是他的白月光,因為他娶了我而跳河,已經死了,而向晴長得像陶雪,成了他新的白月光。
我真沒想到兩代白月光,共用一顆心臟!
“陶雪不是跳河去世了?”半晌,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“我也以為當時已經死了,但是沒有,她被搶救了幾天后才去世,心臟捐獻了出去,向晴是受捐者。”靳寒沉沉地說道。
我好像一下子恍然大悟了,又好像一下子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中。
除了迷茫地看著靳寒,一時間我竟然失去了其他情緒。
所以他最愛的依然是陶雪,向晴只是恰好擁有了陶雪的心臟,所以才得到了他的袒護和照顧?
向晴知道自己移植的心臟是陶雪的嗎?我想她應該知道。
齊舟陽告訴過我,向晴曾說她的心告訴她,她喜歡靳寒,大概就是這個意思。
這么來說,向晴知道靳寒這個人的時間,比我猜測中的要更提前。
上一世她也知道,所以順順利利地和靳寒在一起,成為了童話故事里的灰姑娘。
“她知道陶雪的事嗎?”不知道沉默了多久,我才重新開口。
“不知道,陶葉應該也沒有告訴過她。”靳寒答道。
陶葉也知道向晴是她妹妹心臟的受捐者?
她又是怎么知道的?
靳寒和陶葉,都以為向晴不知道陶雪的事,只有我清楚,她是知道的,并且在充分利用這一點。
氣氛重新陷入了沉寂,靳寒拿出一支煙,看了看我以后又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