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回答他,而是指著那條圍巾,“很好看,向晴織的嗎?”
這條圍巾我上一世也見過,但是出現的時間晚很多,周晏禮告訴我,那是向晴親手替靳寒織的。
靳寒把這條圍巾視若珍寶,仿佛那是世上最昂貴的奢侈品。
他挑挑眉,似乎默認了,等我繼續說。
“看起來很暖和,借我戴戴?”我二話不說,抬手就去摘他的圍巾,本以為他會拒絕,沒想到他竟然微微彎腰,配合著我的舉動。
他一彎腰,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很近,我放慢手上的動作,凝視著他的臉,真的難以想象我愛這張臉愛了九年,而且現在真的要放下了。
靳寒看著我的眼神也逐漸變味,似乎帶著一絲探究,他問,“還戴不戴?”
我這才加快了速度,一把把圍巾扯下來,然后胡亂地圍在自己脖子上,可能是因為愛的魔法,這條圍巾確實很暖和。
“向晴要是知道了,會生氣的,”我用下巴蹭了蹭圍巾,故意說,“好不容易她對你的態度緩和了一點,可別功虧一簣。”
“她沒那么小氣。”靳寒卻回答得輕巧,仿佛他心目中的向晴,是最信任他最理解他的女人。
我幽幽嘆氣,真想現在就把錄音放給靳寒聽一聽,再告訴他,今早齊舟陽也去了一趟醫院看望我,正是向晴透露的消息。
可是臨近離婚,我沒必要這么做,只會拖延離婚的時間,錄音的效果也達不到最佳。
脖子上的圍巾似乎正在慢慢冒出尖刺,扎得我很不舒服,我取下來還給靳寒,“謝謝,戴夠了。”
說完我轉身回去,靳寒拎著圍巾隨后。
不同于外面的天寒地凍,家里十分的溫暖,光腳踩在地上都不會冷,我脫下外套扔在一邊,靳寒也同樣如此。
“離婚協議書帶來了嗎?”我坐在沙發上,捧著熱茶,眼睛淡淡地看著對面的靳寒。
“沒有。”靳寒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。
“怎么還沒弄好?”我有些郁悶,“我一分錢不要,財產不用分,不應該很簡單么?”
靳寒皺眉,“你就那么急著離婚?”
這話好熟悉!
上一世我也激動地質問過靳寒這句話,得到的回答是他要給向晴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,而不是見不得人的小三。
我有些晃然,像是兩世某些畫面重疊了,連身份也做了交換。
“不離婚干什么呢?”我回神,心中那點波瀾平靜了下來,“我們做了五年的名義夫妻,還不夠嗎?現在你有了真正喜歡的人,我也開始愿意放下過去,不好么?”
“靳寒,你到底怎么了?你到底在遲疑什么?真的是舍不得我家那點利益嗎?”
我的質問,讓靳寒神情大變,我看到他的手正緩緩握緊,手背上的青筋也因為用力而凸顯。
我心中某個猜測越來越強烈,迫使著我繼續開口,“難道......你喜歡上我了?”
“舒晚意!”靳寒的聲音飽含不耐,“你自作多情的毛病就這么改不掉嗎?”
我啞然,心中漸漸升起的浪潮,瞬間被拍死在沙灘上,好像自己真的想多了,九年都沒完成的事,怎么可能重生幾個月就做到?